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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黑暗?我現在知道,
李華成的世界就是黑暗

 

  酒店理的燈光很黑,到處都是菸酒味。
沙發上,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身邊全部站滿人,男人。
只有我,和那西裝男人旁邊的人是女人。

 

  我不安的靠向李華成,
除了他,我不認識別人。

 

  歐景易他們全部都在門口外,
沒有進來。為什麼?我不懂

  

  「叫龍哥。」第一次,李華成沒有握住我的手。
只由我像隻無頭蒼蠅不知到該往何處飛

 

  「龍哥。」我低著頭,叫著。

 

  「華成,你們坐!」男人說話了。

 

 
 李華成坐下,拉著我坐到他身邊。
我只覺得十幾對眼睛都看著我,
彷彿我是異類般,不屬於他們般。

 

  「不是自己人?」龍哥開口了。

 

  「不是。」

 

  
我可以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陣子,
「這麼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
話說完,他身邊那群男人哄堂大笑,
笑的我不知所措,笑的我想跑。

 

  
我知道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抬頭看他,
龍哥身邊的女人開口了,
「龍哥,你別欺負小妹妹。妹妹,你幾歲?」
她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感覺到李華成搖了搖我的手,
我才吶吶的開口,「十六。」

 

  
「華成,你誘拐你學妹啊?」龍哥又開口。

 

  「喜歡上,沒辦法。」他終於開口了,
口中的語氣還是那麼淡。

 

  「不要惹多餘的麻煩就好。」
龍哥口氣也很淡。

 

  「不會。」

 

  
「妹妹,你叫我蘭姐就好,你叫什麼名字?」
蘭姐又問。

 

  「小雛菊。」我沒有回答,
李華成回答的。

 

 
 「你這孩子,脾氣硬的跟牛一樣,
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幹嘛一副我會把她吃了一樣?」
蘭姐笑了。

 

 
 「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說著,
「我打算把五厘寮交給你扛。」

 

  「小雛菊,來,他們男人說話,我們去別的地方。」
蘭姐站起來,伸出手拉著我。

 

  
我只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
他眼中閃過一點不忍,開口柔聲說,
「你跟蘭姐去,我和龍哥有事,等等找妳。」

 

 
 我還是定在原地,我不習慣接近他以外的陌生人,
尤其是這些一眼就可以把我看穿的人。
龍哥眼裡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
耐心的說,「我很快就過去。」

 

  
我沒辦法,只好咬著下唇,
滿腹委屈的跟著蘭姐走往另一間包廂。

 

 
 在包廂門關上的一煞那之間,
我聽到龍哥用不悅的口氣說,
「那麼弱,會拖累你

 

  我沒有聽到李華成的回答,
廂門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上。

 

  拖累?我會拖累他什麼?

 

  我不懂那時候我真的不懂

 

                    

 

  「妳和華成怎麼認識的啊?」
蘭姐拉著我到另一間廂房,
裡面有三四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孩。
她們一看見蘭姐,就連忙叫好。

 

 
 「我
我曾經救過他。」
那次他被打的七零八落,
差點死在巷子裡的時候。

 

  
「喔~難怪那小子會喜歡妳。」
蘭姐看了我一眼,
「妳真的很可愛耶!」說完,
她笑著捏了我的臉。

 

  我有點不高興的撇開頭,
對她們這群人,我沒有好感。

 

  
「你很怕生對不對?」
蘭姐也無所謂的笑了一笑,
「我以前你這年紀,也是很討厭老女人那樣捏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蘭姐看不來不老,
我覺得她頂多三十。

 

  
「沒關係,你不用怕,以後有事就找我,
李華成如果欺負妳,也找我知不知道?
那小子臉長的好看,要看好,別他跟人跑了。」

 

 
 「李華成不會。」他是我的幸福,
我也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必要跑。

 

  蘭姐又一笑了,
笑的語氣深重,「年輕真好。」

 

  
我看蘭姐,她看起來很和藹,
至少和龍哥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不會用那種異類的眼神看我,
「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我鼓起勇氣問著。

 

  「不是不喜歡」蘭姐嘆了一口氣,
「只是你太純,太容易受人欺負。」

 

  
「李華成會保護我
」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弱?
弱又如何?有李華成,不是嗎?

 

  「問題就出在,他花太多時間保護你了
蘭姐蹙了眉,「
他現在是帶頭,一天到晚護著個女人,會出問題的

 

  
我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什麼帶頭?
李華成不是一年前就休學了?
學校已經不是他在帶了啊!

 

  
他這一年,不過都會偶爾到一些酒店,
卡拉OK店走走。也很少在看他飆車了,
他到底是什麼帶頭?

 

  
蘭姐看我不解,又笑了,
「沒關係,我喜歡妳。妳就跟著我,我慢慢教妳。」

 

  蘭姐的笑,讓我不安起來。

 

  我需要學什麼?

 

  李華成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忽然間,有點喘不過氣。
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踏進某個漩渦,
那麼深
那麼黑那麼的無法回頭

 

李華成在做什麼,我終於明白了。

 

  
他現在是五厘寮的扛霸子,手下一百多個,
幫著龍哥管理他名下的KTV,
卡拉OK,和一些酒廳。

 

  
我也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擔心我,
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的新傷,
我知道,他的生活兩天三頭就是動刀動槍。

 

  
有時候,我會哭著替他裹傷,
他還是會揚起那副嘲謔的笑容拉住我的手,
小雛菊小雛菊的叫。
好像他身上被砍出來的傷是假的。

 

 
 「還痛嗎?」我幫他重新上了紗布,
輕輕問著。發現,這幾個月,我學了一樣功夫,
變得很會包紮。
歐景易那群人偶爾也會哼哼唉唉的要我替他們裹傷。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用左手摟著我的腰,「你好香

他嗅著我的脖子,戲謔的說著。

 

  「
你傷還沒好,規矩一點。」
我把他拉開,板起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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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蜜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